今日头条的一条新闻引爆了媒体:佛山8000多户业主被万科坑了,上百万买的房子却不能住,5800套公寓商住秒变办公。业主们天经地义的入住变成违法,不能接受的业主们上街了。
又是一起大规模的集体维权事件,一个喊着要活下去的龙头房地产企业,为了自己活下去让老百姓活不下去了。
本文借此探讨的集体维权不是类似空气污染等共同利益受损的情况,而是一个集体中每个人的利益都受到损害的情况,希望能够帮助业主维权成功。
第一种情况是无法产生集体维权的,因为这种共同的利益是一种纯粹的公共物品,不值得花费私人的时间和金钱去做,因其产生的利益是集体共享,故一个理性的人是不会参与到这类集体维权的行动中来的。
但是,第二种情况,比如拆迁,比如遇到开发商的以上行为,即使集体中的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利益受损,为什么还是无法产生有效的集体维权呢?
一、“搭便车”心理行不通
上面提到的万科交楼事件以及普遍存在的拆迁补偿纠纷,表面上是一个群体的维权,实际在法律上是一人一案。也正因为是一人一案,所以绝对遵从“谁主张谁受益”的法律原则,也绝对不存在一个人打赢了其他人都能获得赔偿的局面。很多人恰恰是因为这种法盲式的“搭便车”心理白白错过了自己的诉讼时效。时效是命,错过了诉讼时效,神仙也救不了。这都是法律的基本设计,不可不察也。
抛开法律上的理由不说,如果真的存在一个人打赢了其他人都能够获得赔偿的好事,那开发商和地方政府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依法依规行事呢?除了“法律绝不救济躺在权力上睡觉的人”这个铁律之外,类似暴力强拆,欺诈销售屡禁不止还有其深刻的利益逻辑。
比如在拆迁中,地方政府无论是为了政绩还是为了迎合上级的意旨还是为了其他,在土地征收和拍卖两个环节,总是希望用最少的成本获得最大收益。为此,拆迁方除了在测量面积、补偿标准上大打折扣之外,还要利用人性的弱点赌上一把,开发商也是如此。
怎么赌?赌你是否有勇气有站起来。这个博弈是这样的,以拆迁为例:100个被拆迁人,一般只有10个被拆迁人站起来维权(实际比例更低)。这10个人怀着对法律的信仰走进法庭,一审败诉,有人动摇;二审败诉,信心全无。走到再审,走到抗诉的寥寥无几。最后,针对这寥寥无几的给予依法补偿的成本远远小于对100人给予依法补偿。这就是凡拆迁十有八九必违法的根本动因,也是开发商敢于规模化违法的根本动因。
所以,你的沉默和沉睡,不仅丧权辱权,更是让违法横行。每个人的利益受损,只有每个人站起来才能实现自己的权利。而当你跪着的时候,往往是连求饶的资格都没有。
人性中之怯懦,人性中之侥幸,被对手利用的淋漓尽致。而你,却一早就在假装幻想的虚妄中沦陷。
二、一盘散沙对阵铜墙铁壁:唯有团结。
与有权有钱有组织有专班的开发商和地方政府相比,散户们天然劣势。
一盘散沙对阵铜墙铁壁:唯有团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集体维权的成败也在此关键点。
团结,是集体维权的软肋也是对方的忌惮。对方同样为此下足了功夫:分化瓦解,打击报复。
地方政府手中掌握着话语主导权,掌握着公检法司专政机关,想给维权者定个什么罪,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从古至今,老百姓被政府官员判定的冤假错案数不胜数,而老百姓能把政府官员治罪的,屈指可数。
因此,集体维权过程中的理性、策略、方法、行动,如果把握不当,出现过激行为,极容易给对方口实,合理的诉求不能达到反而面临牢狱之灾。
团结的力量如何体现?不是在义愤填膺的上访中,而上访的复杂性也远远超乎你的认知。只有那些有专业有组织有针对的集体维权才能在这条路上走的稳而准,取得比较满意的结果。在目前引导上访者走法律程序的背景下,上访的效果也难以言说。
那么,团结的力量如何体现?体现在针对各种事实和证据的大规模签名,体现在聚合集体的力量聘请专业鉴定机构,以铁证如山赢得法律上的主动。这才是有组织有效率的集体维权。
三、寻求正义的媒体,寻求人大代表的帮助。
集体维权人数众多,每个人有其特定的社会关系,寻求人大代表的支持,意味着政府的有关机构必须以某种姿态来回复,这种回复有时可以做为法庭上的有利证据。
另外,还可以寻求一些正义的媒体,媒体更关注群体性案件而不是个案,这里又再次体现出团结的重要性。
四、律师参与和精英人物的主导必不可少
所有集体维权成功的都有智勇双全的精英团体,这里展示一个北京某楼盘业主维权的成功案例:
最初,是小区里一位业主发现自家房屋的实际面积不像房产证上写得那么大,而多位业主也表示家里有这种情况,他们就将开发商告上了法庭。
可是,这涉及到整个小区的公摊面积,因这几位业主无法提供有效的证据,被判败诉。由此,业主们明白,依法维权讲究的证据。
在明显感觉开发商提供的测绘报告有误的前提下,业主们团结起来组织资金,秘密聘请外地的测绘单位,以权威数据证实,不仅楼层面积误差达几千平米,另外本属于业主的几千平米的土地也被一个企业占用了。
面对充分的证据,在媒体、律师和业主们的共同努力下,原测绘单位承认测绘有误,开发商同意赔偿面积误差款和土地款,业主获得了全面的胜诉。
这起集体维权长达三年,但在律师的指导下走出了一条和平、理性、没有任何暴力冲突的胜利之路,实属不易。
五、拿起法律武器
虽然对行政权力的约束还存在缺陷,但随着《行政诉讼法》的完善,民告官有了空前的进步,闪烁着正义光芒的公正判决越来越多,这是依法治国的成效,也是民族的希望所在。